人工只能适合医疗吗，发展起来还需要多久

日前，一款名为沃森（IBM Watson for Oncology）的肿瘤机辅助治疗人工智能产品令美国跨国科技公司IBM深陷舆论漩涡。作为拥有百年历史的科技巨擘，IBM公司在AI领域的创举已为世人所知。由其开发的Deep Blue人工智能系统早在1997年便可在国际象棋领域战胜人类顶级选手。14年后，被IBM给予厚望的沃森因2011年参加美国最受欢迎的智力竞赛节目《危险边缘》（Jeopardy）时战胜该节目最高奖金得主的人类选手而名噪一时。

然而，沃森在节目中的胜出不仅未能使IBM实现转型，反而开始被频频唱衰。今年7月，美国医疗媒体STAT声称拿到了IBM公司的内部文件。这份报告显示，使用沃森肿瘤解决方案的医生对其提出了强烈批评，多个案例表明，沃森常提供不准确的医疗建议，“在给出意见的过程和底层技术上存在严重问题”，甚至错开药品。

沃森的问题主要集中在训练数据的问题上。其使用的不是真实患者数据，而是虚拟患者的假想数据；沃森向虚拟患者推荐的治疗方案，都是基于纪念斯隆·凯特琳癌症中心（MSK）专家的方案，并非医疗指南或真实证据；换言之，如果遇到该癌症中心不拿手的癌症，沃森便很难给出合理的治疗方案。

尽管美国市场陷入低谷，然而沃森在中国市场的发展似乎并未受到影响。对于医疗AI在中国市场的成功拓展，政策利好或为一大主因。2015年8月，中国发布《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》，提出发展医疗健康服务大数据，构建综合健康服务应用；2017年，中国发布人工智能计划，希望到2030年成为全球AI研究领域的领导者。医疗是中国首批AI应用的四大重点领域之一。同年8月，沃森中国独家运营商在IBM全球发布会上，宣布联手中国大陆21家三级甲等医院进军医疗领域。

另一方面，中国医学影像供需缺口十分巨大。中国的医学影像数量年增长为30%，但放射科医师数量每年仅增长4.15%。媒体报道，目前中国病理医生注册人数仅有1 万多人，按照床位数估算，仍有6至8万缺口。相比之下，欧美地区的医疗资源相对充足，且医生收入是中国医生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。这也意味着，他们既不愿意冒风险使用还没有完全成熟的AI医疗产品，也没有动力去积极参与这轮AI创新。

尽管投资者与创业者们已蜂拥而至。但需要指出的是，有关AI在医疗领域的最佳应用场景与商业模式尚处于探索阶段，医疗应用与临床方面的“冷静”仍与投资市场的“热情”形成鲜明对比。对此，全球医生组织中国总代表时占祥表示，“目前AI医疗的最大困难，在于既无标准、也无规范、更无验证，然后大家就开始谈产业化了，AI医疗所谓的市场和需求都是臆想的。”由此观之，若要在中国形成一套完整的AI医疗产业体系亦尚需时日。